芳村的船是一艘远洋探险轮船,小巧但坚实的船身,安安静静地停泊在海湾里,船身上密密麻麻地覆盖着一层光润的藤壶。熟识芳村的人都知道,这老家伙闲不住,天天开着他这辆船去世界各地旅游,回来还总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,日本压根没有进口,有喜欢的人便只能从他这里买。
这家伙还黑心得很,开出的价格总是令人望而生畏,但总有不缺钱的主,肯花大价钱买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。因此有很多人羡慕芳村的生活,世界各地吃喝玩乐还能站着把钱赚了,但一想到常年漂泊在海上的日子,也就仅止步于想想了。
这艘在很多人眼中永远行驶在大风大浪里的远洋探险船,实际上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停在马来群岛的码头上。它的大副是个身材魁梧、笑容爽朗的年轻小伙子,听到芳村要再度出发的消息,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。
纪杨一行人早已登上船舱,等待着船上的人员全员到齐。
大副看着纪杨一行人,露出好奇的目光询问着芳村。他的眼睛在泽渡身上停留得尤其之久,泽渡察觉后,便狠狠地瞪了回去,眼神宛若一条阴冷的毒蛇,大副立马缩了缩脑袋,讪讪地笑了笑。
“这位是泽渡茜,等到了马来群岛之后,你负责掌舵,把她们带到zg去。”
芳村主动为大副介绍道。
“你好。”
大副伸出手想要握手,岸边上前,淡然与他握了握手。
“我叫岸边,芳村的老朋友了,算是她们带头的。”岸边指了指纪杨他们,“她们不喜欢被打扰,有什么事找我就可以了。”
大副勉强笑了笑,不过还是爽利地与岸边握了握手,猛然手上青筋迸起,似乎想要给暗戳戳地给岸边一个下马威。岸边面无表情,大副却陡然感觉自己的手陷入了钢铁之中,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,反倒是自己手上的骨头快要被捏碎了一般。
大副脸上冒出冷汗,紧紧咬着牙不吭声。岸边适时松开手,淡定地说道:
“年轻人气血方刚,正适合在海上拼搏一二,不像我,已经老得不像话了。那威风,还是对着鲨鱼去逞吧。”
大副低下头,没有说话。芳村懒得理会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,径直走过来问道:
“手续什么的都办好了?”
“办好了。”
见到芳村,大副顿时收敛起了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,老老实实道。芳村解释道:
“他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孩子,有几年海上的经验,想要历练历练,我就给了他个大副当当,别在意。”
岸边冷哼了一声,“船长不在,大副就是船长。这个样子,能放心把一艘船交给他么?”
芳村呸了一口:
“我自己的船员我自己会教训,还轮不着你这老东西来管。”
纪杨急忙插入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,岸边见他过来,迅速后退一步,芳村一个不防,被他单手拎着领子提了起来。他的身高远比纪杨要高,被纪杨凌空提着,魁梧的身子半斜着,颇有几分滑稽。
纪杨无奈道:
“好了好了别吵了,有晕船药么?我忘带了,不然吐你一船还得你自己打扫。”
其实他自己口袋里就装着一盒晕船药,只是觉得他再不插手,这两个加起来年龄比全船人还大的老家伙就要鼻子顶鼻子了。倒是大副居然讷讷地走上前来,递给他一盒药。
纪杨意外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多谢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
轮船缓缓开动,涡轮高速旋转着,发出沉闷的吼声,逐渐离开码头。芳村的二副三副水手长等一大票人都是马来本地人,到了那才算全员到齐。这个时代驾驶着私人轮船出海跨越国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起码审批等等一大串流程就能难住很多人。
芳村身为最初的恶魔猎人——的战友,也算半个最初的恶魔猎人,在部门里自然有些朋友,很容易就能拿到允许。恶魔猎人已经渗透进这个国家的行行业业,无处不在辐射着它的巨大影响力。纪杨也正是借着芳村的影响力,才能混过玛奇玛对于东京的严密审查,混出日本。
好容易那两个老家伙偃旗息鼓,纪杨陪着他们在甲板上吹风,腥咸的海风从一望无垠的远方吹来,浩浩荡荡,纪杨的头发在脑后猎猎飞舞,绷得头皮紧紧的,他不得不暗地里抱怨,等这次回去就剪个短发。
岸边忽而问道:
“我记得你的大副之前是个和你差不多年龄的老头子来着。叫……叫……”
芳村摆摆手:
“别提他啦,上上次在印度洋遇上了风暴恶魔,那惊涛骇浪把船上好多人都掀了下去,货也全没了,白跑一趟。后来船上的人几乎换了个遍。”
纪杨皱眉道:
“风暴恶魔?那不是……”他看向岸边,岸边满不在意地点点头,于是纪杨继续说下去:
“苏联那个秘密房间里的家伙么?”
芳村讶异道:
“你知道秘密房间?我还以为在日本,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知道那儿呢。岸边告诉你的?”
岸边从怀里掏出一盒烟,淡定地点火,猛抽了一口:
“不是。他自己不知道从哪儿得知的,我这位小朋友神秘得很,好多半截入了土的事儿他都能挖出来,连我也摸不透他到底知道多少。还有,你说的那个是暴风雨,和风暴恶魔比起来,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。”
芳村面露恐惧之色,很难想象这种神情会出现在那张凶悍如老豹子般的脸上。他心有余悸似的拍着胸膛:
“老实讲,能捡回一条命都是幸运。大风掀起十几米高的浪头,水龙卷像是能通到天上的乌云里头。”
岸边惬意地吐了一口烟圈:
“那你还敢出海?”
芳村嘿嘿而笑:
“我就是活腻歪了。那次我射瞎了它一只眼,它能喝血恢复又怎么了?我见它一次射瞎它一次。”
岸边把烟圈吐到他的脸上:
“牛逼。”
而他们口中神秘至极的纪杨,感受着幅度逐渐加大的摇晃,面色一白,连忙掏出晕船药一口闷下,这才好受一点。海浪拍打在船身上,发出哗啦响声,回头望向日本的海岸线,已成为一条明灭不定的锋利白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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